囚籠的「莉茲」與自由的「青鳥」
獨自一人生活少女某天遇到了如天空般美麗的藍色少女,在一起生活的時光裡少女逐漸找到了生命中的另一半,然而某一天藍色少女消失了,原來她是先前拜訪過少女的「青鳥」。
本作巧妙的讓觀眾先入為主認定兩位主角各自代表的角色,較為活潑的希美是「青鳥」而相對內向的霙則是那位孤單的少女,在高一時孤單的少女霙遇上了生命中的「青鳥」希美,在希美的牽引下霙進入了管樂社,然而有一天希美卻悄悄不告而別直到某日才又重新出現在霙面前。
對霙來說希美突如其來的告別就像那位少女一樣對於「青鳥」消失而感到驚慌與無助,直到三年級也就是本作的時間點,兩人各自作為雙簧管與長笛的王牌肩負起全國大賽自選曲「莉茲」與「青鳥」中第三樂章雙簧管與長笛的共演獨奏,然而在過去希美的不告而別在霙心中留下了影響,導致兩人在合奏上一直處在無法釋放感情的問題,霙與人之間的交流好似隔了面牆,當初牽引霙走出來的是希美但切斷這些的也是希美,對霙來說希美就像是她的太陽也是她最在乎的人,她在後面不顧一切的抱住希美所說的告白,其中包含了過往希美所給予她的希望,當希美主動與她攀談的那一刻起,霙內心深處就被染上了亮麗的顏色,她喜歡著美西的一切,頭髮、言語、歡笑只要是美西都喜歡,她深深的喜歡甚至可以說愛著希美。
希美一直像是一位前輩一般走在怯弱的霙前方,她就像是給予孤獨少女活力的「青鳥」,突如其來的告別也帶給了少女滿滿的疑惑,她與霙可以說是鮮明的對比,美西身邊總是圍著一群人以她為中心絕對少不了笑聲,她總有辦法快速地融入群體中,然而對於突然退出管樂社的原因未曾做出任何解釋。
在沒有想過退部對霙的影響下進而導致雙簧管與長笛的共演獨奏出現了無法契合的問題,當然對身為「青鳥」的希美來說,她明白霙個性較為內向但無法理解霙對於自己的冷淡,對希美來說霙就像是需要她一樣,然而當霙開始學著和他人接觸時,她與希美間的出現了微妙的翻轉,直到受到開導後的霙在最後的練習中完全釋放自身感情後,原本作為牽引的希美反倒成了被引導的角色,這個瞬間讓她明白到了一種難以言喻的哀傷。
導演山田尚子與編劇吉田玲子並沒有將「莉茲」與「青鳥」的形象強加在霙與希美身上,如前所述兩者的位置在一開始就被觀眾給定型,然而到後面整個翻轉的瞬間令觀眾隨著霙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
作為「莉茲」的霙不希望身邊的「青鳥」希美離開,她渴望「青鳥」能永遠待在自己身邊,如同最後的告白中那句想一直在一起,霙在閱讀完整個「莉茲」與「青鳥」童話後,對於希美的渴望更加強烈,她不希望對方像一年級那樣突然離開自己,但如果兩人像童話結局那樣的話自己勢必得面對讓「青鳥」重回自由的天空,希美不經意的一句「這故事的經歷好像我們喔。」這加深了霙對於自己與希美的結局,「莉茲」對於「青鳥」的愛究竟是將其囚於牢籠亦或是放其飛向蔚藍的天空呢?換個角度說,如果立場對調呢?「莉茲」出於對「青鳥」的愛而放其飛離自己,那麼「青鳥」又是如何想呢?
在與新山聰美的對談之後,希美與霙的關係出現了微妙的變化,當霙獨奏開始的同時,她作為「青鳥」展開翅膀奔向天空,而希美作為「莉茲」只能目送著藍色的身影離去,那一刻,兩人的立場對調,成為「青鳥」的霙已經能翱翔於天際,而身為「莉茲」的希美卻感到莫名的不安。
兩人共同作為「莉茲」與「青鳥」,兩者相互依存,雖然明白讓對方離去會是正確的選擇,然而對於彼此的愛卻希望能讓對方留在自己身邊,希美與霙的喜歡在解讀上有所不同,但唯一相同的就是因為這份感情而導致彼此間的不解。過去「青鳥」希美一直在牽引著「莉茲」霙,霙不想像「莉茲」一樣放走希美「青鳥」,而希美似乎也有意無意扮演著「青鳥」,然而在那場獨奏練習,希美為霙近乎完美的獨奏而落淚,那代表的是她已經知道成為「青鳥」的霙已經有能力飛到更高的天空,而自己所謂的牽引充其量就只是將其囚禁在自己身邊的牢籠。
因此,當希美說出那些自暴自棄似的話語,並不是在指責霙而是在逃避自己的不安,但是在面對霙那激動且突然的擁抱與告白,希美終於說出了喜歡霙吹奏雙簧管的樣子,埋藏在心中的情緒隨著簡單的話語傾瀉而出,希美在說完後的笑也許是對於自己終於能誠實說出心裡話的安心,亦或是對於過去自己的愚昧感到好笑,直到最後兩人坦率相互告白後,兩隻鳥展翅奔向無垠的天空,莉茲與青鳥,在那一刻開始了新的故事。
本作維持京都動畫一慣鬼神般的優秀作畫,從描述莉茲與青鳥的童話繪本風格到霙與希美的情緒描寫,兩者切換自如,導演在編織霙與希美的人物特色是筆者最喜歡的部分,兩人既沒有開口交談也沒有突兀的旁白解說,只靠輕快的節奏配上兩人的視角與步伐簡單帶出兩人的個性,本作充分利用意象與場景切換來闡述角色內心,最後霙獨奏的那一段可以說是全片最高潮的地方,當青鳥展翅的剎那觀眾也隨之感到解放。
筆者並沒有看過吹響吧!上低音號原作與兩部TV動畫,單純是以完全沒有接觸相關作品的情況下去觀賞本作,作為描述兩位少女感情的作品,莉茲與青鳥是一部相當優秀的作品,配樂的氣氛恰到好處,可以完全讓觀眾心情隨音樂而起伏,直到最後連呼吸都不敢太大力。本作在很多畫面上都有著許多不同解釋的方向,看到最後誰是青鳥誰又是莉茲?又或者兩者皆是?也許吧,那麼對於自己的青鳥,你又會放她自由嗎?
圖片出處:『リズと青い鳥』公式サイ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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